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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2年7月13日星期五

得道之士【道德經散譯】15-1

《道德經》14章結尾說,“執古之道,以御今之有。能知古始,是謂道紀。”世上是否真的有這樣的“得道者?老子在15章就描繪出這種“得道者”,請看……道德經散譯

【原文】第十五章
古之善為道者,微妙玄通,深不可識。
夫唯不可識,故強為之容:
豫兮,若冬涉川;猶兮,若畏四鄰;儼兮,其若客;渙兮,其若冰之將釋;敦兮,其若樸;曠兮,其若谷;混兮,其若濁。
孰能濁以止?靜之徐清。孰能安以久?動之徐生。
(孰能濁以靜之徐清?孰能安以靜之徐生?)
保此道者,不欲盈。夫唯不盈,故能蔽而新成。


【道德經散譯】15-1

老子在這一章開始,先對他發現的古時得道之士吹捧一番,他說這些得道之士的精神境界,遠遠超過一般人所能理解認識的水平,“微妙玄通,深不可識”。連老子自己都不敢說看得透,只能勉強從他們的行為表現描繪一下。

(老清胡想:好,先別理老子下面的文學性描述,從老子吹捧他們的那八個字,“微妙玄通,深不可識”,想想老子為甚麼把他們當作是得道之士。
“微妙”,最微小的奧妙可以掌握;“玄通”,最宏大的問題也能通曉;換句話說,這不就是上一章說的“能知古始”?“深不可識”,好像是說一般人看不透這些得道之士,但會不會有說得道之士敢於深入“不可識”的知識領域?
在道家哲理下自我修養者就應該有了一個方向,在微中尋妙,在玄中覓通,深入到一般人認為“不可識"之處,去尋覓,去領悟。)

接下去,老子從七個方面描述那些得道之士。
“豫”,“猶”是兩種古時的動物,二獸都是以謹慎、多疑出名。
老子先用這兩種動物,來描繪得道之士做事的表現,說他們就好像“豫”在冬天過河時的樣子,又好像“猶”出洞覓食時怕周圍有其它動物的樣子。
南方人可能沒見過大河結冰的景象,在北方,冬天大河都會在河面結冰,人、車都可以從冰上走過去。可也要小心翼翼,因為冰的厚度不一,萬一踩到薄冰之處,就會掉進河中,被河水衝到冰的下面,必死無疑。古人說“如履薄冰”就是這個意思。
“豫”這種獸,在冬天過結冰的大河時,很小心,專找有其它動物行過的冰路走,若遇雪後,見不到其它動物的足跡,它寧可不過河。
老子用“豫”“冬涉川”比喻得道之士,就是描繪他們做人處事,都是小心謹慎,戰戰兢兢。
難道這種膽小怕事的表現就是“得道”?非也,這只是表面的。做一件事,如果不經大腦,只靠“藝高人膽大”,冒冒失失地去做,結果會是甚麼?“凡事都是忙裏錯,誰人能肯靜裏思”,得道之士的表現,並不是膽小怕事,而是謹慎從容。

接下來再說“猶”,“猶”是猴屬一類的動物,它每次出洞或從樹上跳下來,都要四顧周圍環境,好像很怕四鄰,一切都觀察清楚,四周沒有任何動物,知道沒危險,才敢出洞或從樹上跳下來。
又是無膽鼠輩之表現?非也,這又是表面的。在自我的人生道路上,對自己,對周圍的環境及人事關係,都要認識得清清楚楚,一著錯,不是傷害了周圍的人,就是被周圍的人圍攻,使得自己受傷。得道之士的表現,並不是無膽鼠輩,而是謀定而行,既不傷人又不受到威脅。這就是“猶”“畏四鄰”的真意。

(老清胡想:後人把“猶”與“豫”連成一個詞“猶豫”,其意不需多解了。老子用“豫”與“猶”來描述得道之士,應該是褒義的。在老子眼中,得道之士在處事前,外表是“豫”是“猶”,好像是膽小怕事,實際上是小心謹慎,觀察仔細,決策周詳,才開始行動。很多事實都證明,只有這樣不貿然出擊,才能掌握勝機,事半功倍。在我們的自我修養中應不應該用這小心翼翼的處事態度,謀定而行的處世謀略?)

接下來老子又用“儼”和“渙”描繪這些得道之士在待人方面的表現。
“儼”和“渙”都是形容詞,可形容的卻是截然不同的態度。
“儼”是形容嚴肅恭敬的樣子,“渙”卻是形容渙散隨便的樣子,老子把兩樣都加在得道者的身上,難道他們都是“雙子座”的雙重性格,或兩面三刀的陰謀家?

“儼兮,其若客”,老子說,他們嚴肅恭敬的態度就像是一個賓客面對主人。
“渙兮,若冰之將釋”,老子說,他們隨隨便便的態度,就像冰雪正在溶化,給人一種春天的感覺。

(老清亂思:上面提的“儼”與“渙”是不是不相容?我們可以這樣理解老子說的“儼”與“渙”。“儼”是律己,“渙”是容人,是兩個不同方面的態度。可現今的社會中,大部分人都是持相反的一套,“儼”是對外人的要求,“渙”是對自己的寬容,這也是一種自我的表現,這種自我完全是自私的。當我們平心靜氣地內觀自我之時,我們的自我修養應在哪一方面更上一層樓呢?不妨考慮考慮老子描繪得道之士的“儼”與“渙”。)

接下去,老子又用“敦、曠、渾”來描繪得道之士在旁人眼中的感覺。
“敦”是淳樸,他們像是未經雕琢的木頭。“曠”是空無,他們好像是空曠的山谷。“渾”是糊涂,他們像是混濁的水。
得道之士在普通人眼中,就是像老子描繪的一樣,是些地地道道的“傻子”,“大傻瓜”。
(老清胡想:一直被尊重的得道之士,讓老子用這三個貶之又貶的貶義字描繪,當然是後世尊道者,解道者,說道者不可接受的,於是,就千方百計的將老子的貶義解釋為褒義。
大家讀讀現今解釋《道德經》的書和唱和之文,就可以看到那些褒之又褒的褒義詞句。可這些前賢、後秀有沒有想過老子提出的“大智若愚”,“損之又損”的修道見解?
在我剛接觸到道家哲理之時,就產生過疑問,為甚麼《道德經》本文的字面意思同那些注釋文章解釋的不同?慢慢的我明白了,這就是領悟的人多帶有主觀意念,為了解釋一句,就忘記了全書的邏輯結構。從中我領悟到“自我”的重要性,用自我的眼光去理解道家哲理,才有可能得到“漸悟”甚至“頓悟”。
用不著過多解釋,老子在“敦、曠、渾”三個描繪上,就是說得道之士在普通人眼中就是一些大傻瓜。但在老子自己眼中,卻是“深不可測”,“大智若愚”。)

此章散譯過長,分兩篇貼出,請留意明日的貼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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